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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的弦,再弹一遍,
没了的文,都在里面。

孤军 #楼诚# #刺客信条# #伪装者#

孤军

 

“阿诚,十点有个经济政策会议,准备一下,现在出发。”

明大爷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试图将单薄的病人服当成西装三件套穿在身上,再把裤腰带当成领带打到脖子上。

我扶住他瘦弱的身体,把旧毯子当成大衣披在他身上。

披上大衣(毯子)之后,明大爷带着老上海绅士的气场,走出病房,来活动室接见工商界代表。

此时强迫症小哥正计算迈步抬腿的角度,面瘫大爷正跟隐形的狐狸精对话。刺青哥正在给狗儿理发,瞟了明大爷一眼,表达黑道对政府走狗的轻蔑。[1]

“我们明家在青帮也是吃得开的!”自称特务委员会主任,财政部经济司财政顾问的明大爷蹦出一串英文夹杂法语夹杂普通话夹杂上海方言。

南充县莲湖精神病院分舵龙头刺青哥则用哥老会的标准灌口回应。两方都听不懂对方的语言,这场混战精彩有余而激烈不足。

“狗儿!上去咬他!”刺青哥恼羞成怒,一声令下,狗儿冲上去咬住明大爷的屁股。

“成何体统。阿诚!”明大爷捂着屁股,试图避开狗儿的进攻,还是惨遭啃咬。

作为明大爷保镖秘书管家男仆的我揪住狗儿,掰开嘴巴,解救出明大爷没肉的臀部。

一群膀大腰圆的特护冲上来按住所有病人,莲湖精神病医院的经济会议告于段落。

 

我拿着大衣(毯子)跟在明大爷身后,将他护送回76号(2203号治疗室)。

“青帮又来挑事,该去拜会杜老板。”

“好的,明先生。可是。。。76号还有会议。”今天12点明大爷必须到2203治疗室接受治疗。

“会议推迟。”

“是的,明先生。真的不去76号了吗?”不去会被院长骂。

“让他们等等,阿诚,我以往怎么教育你的,怎么越来越……”明大爷望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恨铁不成钢,可我本来就不是钢,此时也不是1942年的上海。

“小少爷从法国回来了,大姐吩咐我们买些小少爷最喜欢的花生糕。”

“那小子被大姐娇惯的……不过,既然是大姐的吩咐。”每次明大爷不听话的时候,用大姐就能把他哄到治疗室。

 

 

治疗室有一张床,床上罩了个大锅,像全身CT,上面印着Animus标识。这是一家外国跨国机构赠送的治疗仪器,通过核磁共振刺激脑内特定区域,治疗妄想症和人格分裂。

刚开过经济会议,明大爷连爬床的劲都没有。我抱起他,这190左右的老人刚过百斤,身上除了骨头就是皮。

“明大爷,您先歇着,我去准备一下跟杜老板的会面。”

“嗯,阿诚,要小心,带上枪和人撑场面。青帮是地头蛇……”老人在仪器里渐渐合上眼。

 

趁着明大爷治病,我到吸烟角抽烟,遇到负责刺青哥和狗儿的女护士小张,她上个月刚来我们医院,就成了所有病人最喜欢的护士。

“小陈,又被明大爷缠住演谍战剧了?”

“还好,开了个会,前几天更麻烦,还让我组织军统特工刺杀院长,以共党身份爆破医务室。”

“刺杀也挺好的,院长那恨不得跪舔外资老板的奴才样,也该死一死。”

“别开玩笑了,明大爷说刺杀,那可是真刺杀,他画了院长每日行动路线图,刺杀工具圆珠笔都给我准备好了,逃跑路线都想清楚了。”

“哈哈哈,明大爷真是厉害的疯子。”

“明大爷不是疯子,只是病人。”我纠正小张。

“疯子就是病人。有啥子不同。”

“对了,你家新来的狗儿啥情况,怎么跟狗一样咬人?”

“狗儿啊,大半个月前送来的时候,就和一只动物一样,不说话只会嚎,缩在床上,躲着人吃东西,这几天刺青哥照顾着这小孩儿,拖到活动室看电视,小孩儿居然学会排队拿饭了。”

“你家刺青哥也挺厉害的。”

“那当然,人哥老会龙头,不比你家明大爷差。明大爷最近治疗有效果吗?”

“看不出来,精神状态好转,但每次治疗之后,体弱伴随内脏出血。”

“明大爷时间不多了,顶多三个个月,不哭不闹不自杀,就不该折腾,也不知道院长是咋想的。”

“我再问问院长……”

 

“阿诚,阿诚!”治疗室里突然传来了明大爷的声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也能吼的这么声嘶力竭。

我赶紧冲进去,把仪器的电源给拔了,强行唤醒,把老爷子抱出来。

他似乎陷入了非常可怕的幻觉中,看着我就像看见仇人。

“你们把阿诚……你们这群疯子。国是我卖的,汉奸是我当的,罪过都是我犯得,阿诚他什么都没做过!”

我抱着出血中的明大爷冲过医院走廊,奔向急诊室。

“他就是我的佣人,我做过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明大爷在我怀里像连珠炮一样骂人,骂着骂着哭了,哭的渐渐就没声了,眼睛也闭上了,只有嘴角还在流血,这是极为严重的出血症状。

我快跑到急诊室的时候,他又睁开了眼睛,好像做了重要决定。

他掏出自己从不离身的圆珠笔。圆珠笔的尖头磨得很锋利,在正午的太阳闪着光。

“要自杀!小张叫人。”

说着我把明大爷放下,一手夺笔,一手抽束缚带,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比我想象的更快,圆珠笔长进我胸里,此时明大爷的眼神无比锋利,是杀气。

开始咳嗽了,嘴里有血味了,血气胸。

精神病院里治不了,我被弄上救护车,跑到县城医院,上手术台,打麻药,合上眼。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夕阳中的黄浦江。

“阿诚,此次凶多吉少。”夕阳中是年轻时候的明大爷。。。胖多了。

“我把东西留在上海,具体地点只有你知道。自己去找吧。”

而后他乘船离开上海,音讯全无。

 

刺客的命运在眼前展开,如亲身体验的电影。

这代刺客命运开始于1924年的巴黎,明楼与伍豪的初次相遇,加入共产党,那个时代的中共几乎等价于刺客中国分部。

明楼回国工作,收留一个被继母虐待的孤儿,命名为明诚。在此之前,他们的祖先已经相遇过很多次。

1936年,明楼带着明诚到欧洲留学。明先生在欧洲各地深造特工训练,获导师伍豪遗留的袖箭。明诚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学习特工技能,受大导师列宁的接见。

1941年,明楼和明诚一起回到上海滩。明诚成为独挡一面的间谍,作为三重间谍明楼的副手,参与汪伪,共党,军统的间谍活动。

1945年,汪伪投降,明楼离开上海,不知下落。明诚彻底独立,取代明楼成为中共南方局书记,在国共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

建国后,文革时期,党内圣殿派清洗刺客派,明诚因潘汉年案牵扯,被迫害致死,明楼依然下落不明。

 

两个刺客的故事就此结束,他们是刺客血系的一部分,一出生就带着祖先记忆,这记忆也将流传到子嗣身上。

中国近代刺客的故事开始的更早。

1905年,在大阪兄弟会的帮助下,前任导师孙先生建立同盟会,标志现代刺客组织改组。

1924年东西方刺客合作建立的黄埔军校,成为国内最大的刺客据点。

412大清洗,蒋介石被宋美龄策反,叛出刺客组织,全国范围的组织受到沉重打击,不得不转入地下。

之后的中国刺客组织与一个新生而弱小的党派密不可分,直到文革时期,党内圣殿骑士派取代了刺客派。

这个永远被背叛的组织再次流亡,改换新的名字。

 

沿着刺客血系继续向前追溯,故事更加漫长,共产党,黄埔军校,同盟会,明教,红花会,白莲教,青红帮,哥老会,全真教,最远至荆轲,要离。

 

这组织在中国流传千年,换过太多名字,就连信条都没有确定过。

唯一不变的是我的血系每一代战友,他用不同名字出现,与我血系中的祖先并肩作战,在我祖父那一代,他叫明楼。

 

当我再次睁开的眼睛的时候,看到了护士小张。

“你已经看到一切,无需解释。”

“明先生呢?”

“他昨天走了,听莲湖的同事说走的很安详。文革时期,你外祖父被迫害致死,明先生精神失常。平反之后,他的精神状况逐渐好转,开始寻找战友的后裔。他找到你。但你在圣殿骑士掌控的医院里工作,一举一动都被监听。‘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把你带出去。’是他最后的计划。他以刺客血系的身份为诱饵,潜入医院。”

“刺伤我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用animus触及最痛苦的回忆,让自己在精神失常状态下,用圆珠笔刺伤你。只有这种真正的精神失常,才能瞒过圣殿骑士的监控。”

我只觉得胸口一滞,沉默许久。

“明先生有后代吗?”

“没有。”

明先生的血系已经断了。以后漫长的时光里,我将孤军奋战。

[1] 1. 精神病院的部分细节来自隔壁家的张老头的微博:https://weibo.com/u/2325331703

 

1.伪装者:原作张勇。讲述一个共产党,军统,汪伪三面间谍明楼及其副手明诚在1942年上海的谍战经历。

2.刺客信条:原作育碧。讲述两个古老神秘组织刺客和圣殿骑士数千年的争斗。

   血系:人类记忆通过血系流传,从祖先传给子辈。进入animus就可以追溯自己祖先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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