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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的弦,再弹一遍,
没了的文,都在里面。

我在黑暗中 #楼诚# #伪装者# (慎入,这是我能想到最虐的结局,谢作者不虐之恩)

我在黑暗中

明楼,多重间谍,1940-1945年活动于上海,共产党,国民党,76号三重身份。

“你必须活着。”

这是明楼对阿诚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们两人相会在万人批判大会上,连番充气式,连番下跪,剔阴阳头,殴打和发自内心的检查之后,阿诚作为可以改造过来的底层阶级代表,被指使控诉和殴打曾经的资本主义老爷,自己的主子明楼。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第一次有机会靠近。

阿诚作势扇了明楼一巴掌,事实上只是轻轻一碰,而明楼就顺势倒在地上,这种戏两人早已默契,短暂的肢体接触中,在与会群众狂喜的欢呼中,阿诚隐约看到明楼嘴角抽动。

虽然这样嘈杂,但他能听见明楼的声音:

“你必须活着。就算是为了我。。。”

当天晚上,阿诚终于屈服,开始写三重间谍,大资本家,汉奸,买办明楼的揭发材料。

写他欺骗中共地下党,实为特高科服务,写他生活腐化堕落跟76号汪曼春甚至特高科南田洋子搞在一起,写他把进步青年明台拖下水,引诱自己弟弟加入军统,写他欺骗红色资本家明楼骗取战时物资,写他和76号联手走私军火。

间谍生活在黑暗中,行走在灰色地带,要抓真是一把的辫子,都不用编。

“当初真这么风光就好了。”明楼要是看到这份揭发材料,一定会这样笑着说,阿诚想着,又忍不住流泪。旁边监视他的红卫兵,还以为阿诚写揭发材料触及内心了。

“同志,不要难受了,已经是新社会了,再也没有主子和奴才了。”

于是阿诚又在揭发材料里加上了,明楼强抢幼童,训练为自己奴隶的故事,那个幼童就是阿诚,现在已经洗心革面成为新社会的主人。

“当初我再三请求上级送你去伏龙芝。阿诚,你要琴棋书画暗杀跟踪全学会,才能配得上我。”明楼看到这段一定会笑着解释。

阿诚想起在苏联的生活,想起红场的无名英雄墓:“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勋与世长存。”

三天后,阿诚安全,明楼在复旦大学地下室里被自尽,据说面带笑容,把收尸的人吓个不清。

尸体被烧成灰,骨灰被洒在粪坑,取义遗臭万年永不翻身。

人死化灰,雁过留声。阿诚就一直记得“你必须活着。就算是为了我。。。”

“你必须活着。”阿诚坚持着活下来,参加改造,写揭发材料,将所有能说的添油加醋,将所有不能说的烂在肚子里,直到一切恢复正轨。

但他一直不知道“就算是为了我。。。”该怎么理解,一个出卖朋友苟且偷生的人,又能为明楼做些什么?

明楼最期待的是什么,是组织的信任,还是众人的认可?虽然他最接近明楼,但他从来都看不透明楼心深处的愿望。

作为经济学家也是王牌间谍,明楼太理性,步步算计,把自己家人甚至阿诚当成棋子,下在棋盘里,为周围所有人,也为这个国家操心,却唯独不想自己。

十年结束之后,阿诚一直为明楼平反努力。

潘汉年平反,让阿诚看到了一丝希望。黎明会来的,即使对于黑暗中的人。

袁殊也平反了,这是个身份复杂不亚于明楼的人。

可明楼还是没等来天亮。为了保护黑暗中的同事,情报口有太多太多的秘密,直到现在都不能公开,其中就包括明楼的身份。

两岸关系正常化,已经改名换姓成为台湾情报巨头(中共代号塞壬)的明台会来看望哥哥,只看到八宝山的无名墓和守墓的阿诚。

明楼虽然没等来平反,但在八宝山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也有了衣冠冢。

墓前的明台已经成熟了,他没有哭,也没有表情,只敬了一杯酒,当年在火车上的转身,已是半个世纪。

建国64年大庆时,暮年的阿诚被请上观礼台,看着正步走过的战士,他竟有有些恍惚,似乎在年轻的脸上看到明楼和自己,看到当年在巴黎与伍豪相遇,挥斥方遒的两个青年。

中华崛起,那时的豪言壮语都已经成真,可许下豪言壮语的青年们,却一去不复返。

明楼的愿望,大概就是此刻吧。阿诚终于想起明楼接下来的话。

“你必须活着,就当是为了我看到胜利。”

两个人太接近,就会成为一个人,所以他觉得明楼没死,而是在他心里,透过他的眼睛看着阅兵,看着新一代的青年意气风发去许下新的豪言壮语。

PS:建国64年大庆的当天晚上,他和一个年轻作家聊起往事,即使永远在黑暗中,即使有些秘密只能带进坟墓,也希望有人能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

作家答应了这个请求,将这篇小说命名为《谍战上海滩》。

最后附上我特别喜欢的一首俄罗斯歌曲:

《鹤群》

https://music.163.com/#/song?id=29592288

 

有时候我总觉得那些军人, 

没有归来,从流血的战场, 

他们并不是埋在我们的大地, 

他们已变成白鹤飞翔。 

他们从遥远战争年代飞来, 

把声声叫唤送来耳旁。 

因为这样,我们才常常仰望, 

默默地思念,望着远方。

疲倦的鹤群飞呀飞在天上, 

飞翔在黄昏,暮霭苍茫, 

在那队列中有个小小空档, 

也许是为我留的地方。 

总会有一天我将随着鹤群, 

也飞翔在这黄昏时光。 

我在云端像鹤群一样长鸣, 

呼唤你们,那往事不能忘。

有时候我总觉得那些军人, 

没有归来,从流血的战场, 

他们并不是埋在我们的大地, 

他们已变成白鹤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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